若再沒有誰能定義生命的真義,我,何從選擇以尋覓到自己?存在主義討論人生意義,與我研究占星的切入點些微相似。日前閱讀關於沙特的文章,腦袋(當然)亂成麻,但我還是要發問、要書寫。從存在主義的角度,人對生命的焦慮來自何處?
焦慮出生——一個無解的行為。而且出生與否,我們無法選擇。因此,它是種無來由的荒謬。因為出生的失焦,存在變得毫無意義。
焦慮無法對抗冥冥中的厄運,自欺生命無法獲得自由,以「一切天注定」逃避個人選擇所衍生的結果。
小巫的占星和神秘學經驗如何回應這焦慮?思索後,我驚訝地發現,小巫所理解的出生,與沙特的存在主義有微妙的相通(恐怕也有很多矛盾)。
出生——是誰的選擇?
曾浩年在01哲學舉辦的講座上闡述他對沙特哲學觀的理解:
「你活著的時候,已經選擇了。⋯⋯你已預設了目的,而你在世界生活只是為了了解自己的目的。」
「沙特所說的自由,存在於非時間維度裡。」
(延伸閱讀:【曾浩年講座】為何存在主義是一種命定論 )
活著的那一刻,已經預設了生存的目的嗎?你若嘗試過占星的命盤解讀,且對占星的精準度大吃一驚,或會感同身受。占星人未必能道出具體事件,但可以訴出情緒。此時,大部分人開始摸不著頭腦。為何素未謀面的占星人,能根據出生日期、時間和地點(那一個你只懂嚎啕大哭、對世界和自己毫無認知的時刻),拆解在你為人十幾年後才會了悟的自我?自由又為何存於非時間維度?當下的我會如此理解:人分成靈魂和肉體兩部分,兩者皆具意識,但存於不同次元。靈魂存在的次元是超越時空的。而沙特所說的自由,便存於能自由穿梭、不受時空限制的靈魂部分。
因此,出生與否,是靈魂的自由;但對肉體而言,卻是種命定。靈魂安排了降生,並預設了出生的目的:學習面對特定、因人而異的情緒,以求靈性進步。在降生前,靈魂選擇降生的時間,借助宇宙能量,排定某一生的情感經歷;降生後,靈魂以及肉體共同執事,兩者的意識能量一齊決定生命之路。但靈魂的安排不代表全部,只大概安排習題的內容和難度。
談及解題,肉體意識甚至比靈魂具有更多權力。即,我們被預設的人生仍享有相對自由。小巫透過星盤解讀一個人的生命情境與個人潛能,觀察命運如何設定其人生框架,顯示降生前靈魂的安排;但也否定絕對命定,肯定降生後靈魂與肉體的意識共同決策。透過解讀靈魂的安排,人反而能肯定命運、產生信任和建立安全感,但同時對生命的自由度有所把握。
(延伸閱讀:《【命定論】有了占星學預測命運,我們還能選擇嗎?》)
可能對許多人而言,上述的降生目的論只是在信仰的假設,並無科學實驗得出的真憑實據。但如果它能讓你驅逐焦慮,稍微獲得平靜與安定,何樂而不信?當你相信出生,是靈魂冥冥中的安排,虔誠地接受命運對你的挑戰,在行動、選擇和調整心態之間得到靈性進步、滿足和豐收,又有何不可?
無法承受選擇的厄運?
出生雖不再是荒謬,但還需要解決「我這一生如何自我發現」的焦慮。現代人擁有太多道路,可惜時間有限。來到分岔路,我們都害怕,害怕浪費生命、更害怕失去,而一切再無法重來。其實,我們降生於一個有時間概念的世界,這極具意義:唯時間短暫,我們才領悟到什麼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。而重要與否的判定屬於當下,價值選擇也只是屬於當下。未來的自己,無法用未來的尺度衡量、批判甚至否定某年那天的選擇,以尊重過去的自己。當下的你若知道如何尊重過去的你,在生命的任何時刻,你都不再恐懼走向某個岔路。因你了然於心——未來的你會接受後果,但不會否定過去。人生意義,對時刻需作選擇的人類而言,是一種Becoming的存在。因為生命的“Becoming”,你還是不知道如何選擇,但希望你嘗試與我共享這句子。
“There’s always something I can do.”
我們若選擇逃避,放棄行動,便把個人生命的選擇權,交給了你眼見的世界中的其他人事物,喪失天生的學習表達、創造自我實相的權利。放手去選,你的靈魂會保護你,直到離世。屆時,我們帶不走任何你愛的人、事、物,但卻完成了最初的習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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